《理想主义者》｜一本让你了解互联网自由精神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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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书摘
《理想主义者》这本书，以计算机天才亚伦·斯沃茨的人生为镜头，通过解密JSTOR入侵事件，窥探了大数据时代信息分享渐成潮流的过程。在最初的互联网世界中，信息是明码标价的，各方利益用技术手段筑起了一道城墙，把支付不起费用又渴望知识的人隔绝在外，于是理想主义者亚伦·斯沃茨向这道城墙发起了挑战。
关于作者：
贾斯汀·彼得斯，一位杂志记者，也是《纽约时报》的特约撰稿人。
学什么：
1、亚伦·斯沃茨是谁？
2、亚伦·斯沃茨是如何争取信息自由共享的？
3、JSTOR入侵事件是怎么回事？
一、计算机天才少年
1986年，亚伦·斯沃茨出生在芝加哥，他的父亲罗伯特·斯沃茨是一名软件专家，母亲苏珊是一个编织、缝纫的艺术家。在一次访谈中，亚伦·斯沃茨说，他自出生起就被计算机包围。因为当时斯沃茨的父亲经营着一家制造电脑运行系统的公司，所以在斯沃茨出生前不久，家里就已经有了最早的Mac。
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斯沃茨从小就和电脑结下了不解之缘，他喜欢电脑，并不是因为电脑上有很多吸引人的游戏，他是在真正地研究电脑。
有一次，斯沃茨和弟弟花了几个小时用Basic语言（一种初级电脑编程语言）写了一个问答游戏，俩人玩得不亦乐乎，你很难想象，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坐在电脑前，用还没有鼠标大的小手娴熟地在键盘上敲代码是一个什么画面。
12岁时，斯沃茨独自建立了一个共享知识的平台,叫“The Info Network”，这是一个协作百科类的网站，任何人都可以编辑条目下的内容，然后分享给所有人。这个网站的设计理念和后来的维基百科是一样的，但它领先维基百科整整3年的时间。从那个时候开始，斯沃茨对“共享”的理念就已经有了超越他年龄的深刻认识了。
就在那一年，《芝加哥论坛报》刊登了一篇文章，对斯沃茨和他的线上百科做了报道，也是因为这篇文章，斯沃茨被邀请加入一个网上编程社区。在这个社区里，斯沃茨遇到了很多和他有相同理念的人，他们都希望网络的功能越来越强大。
斯沃茨说：“我在网上有了好朋友，他们只对我的工作进行评论，对我做的事情感兴趣。”社群里的精英们邀请斯沃茨参与创造一个叫 RSS的新工具，他们认为，这将是一个划时代的网络工具。
RSS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能够把零散信息流聚合订阅的标准，它能把订阅的更新内容整合在一起，让用户不必打开一大堆网页去查看自己关注的内容，利用RSS，可以大大提升阅读的效率。
斯沃茨参与了RSS 1.0标准的制定，而且他还成了社区里的实力派网红，他高超的技术和活跃的状态迅速吸引了一大批粉丝。不过这些粉丝们从来没见过斯沃茨的庐山真面目，他们邀请斯沃茨参加线下见面会，但都被他拒绝了，理由是“妈妈不让我出远门”，的确，那时的斯沃茨只有14岁，还末成年。
但就是这么一个乖小孩，却适应不了校园生活，斯沃茨曾公开在媒体上说，作业只是一种强制所有学生一起庸庸碌碌的手段，他不知道上学的意义是什么，讲台上的老师们可能也不懂自己所教的内容。于是，他把学校的功课放在一边，一头扎进了自己感兴趣的版权领域。
版权的设立是为了保证著作人的知识得到尊重，并通过知识获得报酬，但版权这个古老的制度遇到新生的互联网时，问题就出现了。互联网是在开放和共享的初衷下诞生的，而版权则是为了保护利益而筑起的高墙。在这堵高墙的保护下，互联网上的信息传播处在了尴尬的地位，这就像一个硬币的两面，一面是遵守版权规则，完全不传播，但这显然是违背互联网精神的；而另一面则是干脆无视规则，传播盗版，或者完全靠盗版来盈利，这显然也不是人们所乐见的。斯沃茨并不排斥依靠版权为生的辛勤劳动者们，但他恨透了那些将知识牢牢锁在保险柜里的商人。
斯沃茨意识到，互联网世界迫切需要一个折中的方案，来解决知识传播的问题，这个方案要既能保护著作人的利益，又能保护公众的知情权，还能促进整个社会的知识传播。
为此斯沃茨还特意找到了哈佛大学法学教授劳伦斯·莱斯格，向教授咨询知识共享到底可不可行、违不违法。教授告诉亚伦，这是可以实现的，他可以让著作权人允许其他人使用自己的作品，也就是把一部分使用权授权给其他人，这就是著名的CC规范，我们也可以简单理解成版权许可协议。
莱斯格教授决定让斯沃茨来负责构建知识共享电脑端协议，斯沃茨也被选为编写CC规范的成员。CC规范是一种以共享为理念的全新版权许可协议，作者可以选择适当保留自己的某些权利，并把部分权利共享给有需要的人。版权的开放可以促进整个网络文化知识的交流，目前雅虎旗下的分享社区就有超过2亿人在使用这种许可形式。
后来他遇见了保罗·格雷厄姆，格雷厄姆和斯沃茨一样，都是另类的天才，俩人在2005年的时候产生了实质性的交集。那一年，作为风险投资人的格雷厄姆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风险投资绕过生意人，直接投给那些能生产产品的聪明的孩子们，结果会怎么样？”于是他创办了“夏季创业项目”。有想法的年轻技术型创业者都可以把创业点子发给格雷厄姆，他会邀请自己看好的人参加夏季创业营，每个参加创业营的成员都可以得到六千美元的种子基金，用来研发自己的产品。
那一次，斯沃茨向创业营提交了一份名为Infogami的项目计划书，这是一个网络工具，能够快速组建定制化的、画面生动的网站。当天晚上，斯沃茨接到了格雷厄姆的电话。
整个夏天斯沃茨都在研发Infogami，但随着时间的推移，18岁的斯沃茨的缺点也暴露出来了，他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也不是让人满意的合作伙伴，伙伴们写的代码他总要拿过来自己重写一遍，后来合作伙伴离开了，资金也用完了，斯沃茨因为接连的失败而沮丧。他甚至对格雷厄姆说：“就这样吧，如果拿不到更多的投资，或是找不到合作者，那我就放弃。”
最后，格雷厄姆他建议把Infogami与另一个人手不足的创业项目Reddit合并。Reddit是一个社交网站，用户如果觉得其它网站上的内容比较有趣，可以在Reddit上进行分享和评论，这种模式吸引了很多用户。
2006年，《连线》《纽约客》和杂志业巨头康泰纳仕都对Reddit产生了兴趣，这似乎意味着Reddit要“发财”了，果然没多久，Reddit就被康泰纳仕高价收购，但是斯沃茨不喜欢Reddit成为大公司里的一个小齿轮，他觉得新办公室就像一口丝绒棺材，让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于是他出售了自己所有的股份，以百万富翁的身份退出了商界，继续在版权领域倡导知识自由共享。
二、互联网的普罗米修斯
2011年，美国众议院和参议院提出了两部关于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要法案，一部是SOPA也就是《禁止网络盗版法》，另一部是PIPA，《保护知识产权法案》。如果这两部法案通过的话，将扩大美国执法部门和版权拥有者的权力。
也就是说，美国司法部及其他版权持有人可以更便捷地申请法院禁令，比如说禁止在网站上投广告，禁止用户访问网站等，司法权力可以无死角地干预互联网。不仅如此，法案还提高了刑罚，比如在6个月内分享10份音乐或电影类的版权作品将面临最高5年的监禁。
可以说这两部法案对那些“用户原创内容”的平台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对很多无力承担审查成本的创业公司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针对这种情况，斯沃茨创立了一个反对互联网审查的机构，这个机构通过邮件等媒介组织网友针对特定议题向国会议员及其他意见领袖表达意见、施加影响，前后有数百万网友加入这个机构，联系国会并签署了反网络盗版法案（SOPA）请愿书。
斯沃茨在这场请愿活动中成为一个信息活动家，他领导着民众反对 SOPA 和PIPA法案。谷歌等各大网站在1月18日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它们有的用首页黑屏的方式来表达诉求，有的甚至完全停止服务。当时占了互联网7% 流量的维基百科也用黑屏来表示抗议，网站上写着“想象没有自由的世界”。
因为这场运动，国会的热线都快被打爆了，民众纷纷要求归还自由开放的互联网。因为不堪压力，最终国会议会发表声明，收回了对这项法案的支持。斯沃茨带着民众，依靠互联网的力量，推翻了一个背后有众多财阀支持的法案。
从前面的阅读中，我们能够看出亚伦·斯沃茨在版权问题上的执着，早在2008年，斯沃茨就开发了一套程序，从Pacer[ˈpeisə] 的数据库中下载了2000万页的文档。
Pacer是美国的一项公共服务，主要提供联邦法庭公共记录，有点像我们国家最高人民法院历年公布的指导案例。这些记录原本就属于公众，但当时人们查阅这些资料，却需要付款。因为公共记录里包含大量开创性的诉讼，所以记者、学生、市民、律师都需要用到Pacer，他们为了获取里面的信息，每看一页就要花费10美分。Pacer就靠着收取查阅费，每年能有100亿美元的收益。
这让民众非常不满，为了应对民众的抗议，官方在国内找到了17家图书馆联成系统，承诺在这些馆内能免费获取Pacer资源。实际上这些公共资料并没有对公共开放，它只是存放在特定的公共区域里而已。而斯沃茨要做的就是让公共资源对公众开放。所以他才下载了2000万页的Pacer文档，但这个行为很快就引起了美国联邦调查局（FBI）长达两个月的调查，虽然最终并没有给他定罪，但斯沃茨却被吓得不轻。
虽然Pacer文档调查让斯沃茨逃过了一劫，但在2010年的JSTOR案中，斯沃茨再也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当时美国大学每年都要向JSTOR和ISI（科学信息研究所）等期刊公司支付许可费用，然后获得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无法读到的学术期刊。这些学术期刊都怎么来的呢？绝大多数都是某一领域的研究人员在结束了研究实验后，辛辛苦苦撰写的实验论文，他们怀着对学术和研究的尊敬把版权交给这些期刊公司，但这些公司却靠这些论文来盈利。
斯沃茨认为，学术期刊本质上应该是全人类的在线知识财富，每个人都有权力了解和阅读，但当时别说是个人了，就连各个大学都要支付一定的费用才能阅读。斯沃茨非常看不惯这种做法，当时他在哈佛工作，知道对面的麻省理工有访问JSTOR的权限。
于是，在2010年到2011年间，斯沃茨偷偷潜入麻省理工地下室的机房，他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注册上了麻省理工的网络，然后用计算机脚本不断抓取JSTOR的文章，被JSTOR封了IP地址他就再配置一个新的。
最终JSTOR无计可施，只好完全切断麻省理工的网络访问权限，几天以后才恢复了正常。这就像猫鼠游戏，斯沃茨就是躲在暗处的猫，因为他总有高超的新办法，让JSTOR只能被动地补救。
后来，斯沃茨厌倦了不断被从麻省理工网络上踢出来的游戏，他开始找更直接的接入学校网络的方法。有一次，他在教学楼的地下机房找到了一台交换机柜，他把自己的电脑直接接入了校园网，这简直就是完美的突破口。
这次下载持续了一个多月，一直到十二月底，斯沃茨才被发现。就在麻省理工附近，斯沃茨被警方逮捕了。
斯沃茨怎么也没有想到，美国政府已经盯上他了。
三、新旧时代之争的牺牲品
早在2008年，斯沃茨在Pacer数据库中取走大量司法卷宗档案，免费上传到网上供公众自由查阅时，美国政府就对斯沃茨进行了秘密调查，这次之所以穷追不舍，是把“有前科”的斯沃茨看成了破坏社会秩序的危险分子，他们看不惯斯沃茨藐视法规的做法，更对斯沃茨在网络上的光辉事迹毫不关心。
斯沃茨办公室的电脑和硬盘被没收了，后来哈佛大学还暂停了斯沃茨研究员的工作，禁止他进入哈佛校园，斯沃茨变得孤立无援。
检察官们宣称斯沃茨有把JSTOR档案和其它期刊论文广泛传播的意图，他们给斯沃茨安了13项罪名，如果这些罪名成立，斯沃茨将面临着最高35年监禁和100 万美元的罚款。
斯沃茨拒绝接受认罪协议，决定把官司打到底，最终他花光了全部的积蓄，无奈之下，他只能向比较有钱的朋友寻求帮助。但随着案件拖的时间越来越长，斯沃茨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联邦政府一门心思地想把他关进监狱，他们拖得起，而自己不行。
终于，斯沃茨撑不住了。2013年1月11日早上，斯沃茨显得疲乏而且沮丧，他对案子完全失去了信心，他穿戴得整整齐齐，却不想出门。朋友们决定晚上和斯沃茨一起吃饭，大家都觉得到了晚上，一切就会正常了。
但那天晚上七点，斯沃茨的女友发现他自缢在公寓的窗户上，他还穿着早上的那身衣服，脖子上套着皮带，身体已经冰凉。那一年，亚伦·斯沃茨年仅26岁。
其实，斯沃茨从来没有利用那些大量下载的期刊论文来牟利，也没有公开传播，美国政府把他当作杀人放火的罪犯来处理，只是想打击那些像他一样游走在社会规则边缘的活跃分子，而斯沃茨成了那个被瞄准的出头鸟。
美国政府的压迫使斯沃茨绝望自杀，他实际上是死于制度缺陷，死于传统世界与互联网世界的规则冲突，死于共享精神与版权保护的抗争。
很多人惋惜说，以斯沃茨在互联网上的天才能力，他完全可以通过其它途径来实现他的理想，比如说，成为第二个乔布斯或扎克伯格，倡导信息共享，一步一个脚印地实现信息公开。但他们忽略了，斯沃茨是个纯真的理想主义者，他用自己认为最勇敢的方式，与国家机器搏斗。
斯沃茨来自知识共享的互联网，他是一名真正的理想主义黑客。黑客的本意是指解决问题的人。黑客精神的本质就是去解决问题，纯粹地、出于兴趣、不为功利地去解决问题。斯沃茨处在这场新时代和旧时代的战争中，最后，是旧时代杀死了他。
斯沃茨是在旧时代里挣扎的理想主义者，他的结局令人惋惜，但我们有理由相信，斯沃茨的结局，一定不是互联网的结局。
据说，在斯沃茨去世一周年时，有人在麻省理工拉了一个巨大的横幅，斯沃茨的朋友和他的仰慕者在上面写着一件件关于他的事情。夜幕降临时，麻省理工学院的课程网站遭到黑客攻击，一个身穿浅色运动衫的人走到桌前，取下马克笔的笔帽，在横幅上写下：“我们会继续。”
结语
以上就是《理想主义者》这本书的主要内容。
在这本书里，我们了解了互联网天才亚伦•斯沃茨短暂却精彩的一生。他14岁参与制订了RSS 1.0规范，15岁成为制定CC规范的核心成员，19岁卖掉社交网站Reddit后专注于版权领域，借助网络力量阻止了SOPA法案的通过，从官方手中取走大量原本应该公开的司法数据，送给了民众，最后深陷JSTOR案，面对检方的重罪控诉，不堪重负，自杀身亡。
亚伦•斯沃茨的人生充分诠释了互联网的质疑反抗精神，他说：“我深深觉得，仅仅安生于当下这世界是不够的。只是别人给什么，你就照单全收。你照着父母说的去做，照着社会说的去做。但我认为你应该始终持有质疑。”
恭喜你和“今今乐道”读书会一起读完了你生命中的第 2498 本书，希望今天的内容能给你有益的启发。
【编辑：曾子墨】
此为本书书稿的删减版，更多详细内容请听完整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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